任去留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巧姑娘一笑,将之饮尽。他已经换回了男子的装扮,但举手投足之间,仍带有一种自然的妩媚。“谢庄主赐酒。”
任去留道:“你都看到了。”
巧姑娘道:“庄主放心,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老三说他举止一切如常,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
任去留沉默着,似乎有话想说,又不知合不合适。巧姑娘耐心地等候着,终于任去留道:“你也看到了,那样的剑。”
巧姑娘笑道:“庄主,我的剑平平无奇,如果您要跟我论剑,可谓是对牛弹琴。”
任去留也笑道:“世间万物触类旁通,你的聪颖,绝不限于剑上。”他好似从方才那种有点恍惚的态度中清醒过来,捋了捋精致的须尖。“老夫只是在想,难道真的只有摒弃一切,才能得到那样的剑么?”
巧姑娘道:“即使得到了那样的剑,未必就不会后悔。”
任去留:“我可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后悔。”
巧姑娘道:“庄主不后悔就是了。”
任去留叹道:“人的一生,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件后悔的事。”
巧姑娘:“庄主是在说少主吗?”
任去留大笑道:“你真的越来越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有时候我觉得剑还其实也不傻,他也未必就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但他都不肯听话。比起鸡同鸭讲导致的势不两立,还是这种不听话让人更头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