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传入一人一猫耳中。
楼连闻声而望,粗略一瞥,是一个皮肤略黑的老头子。
没什么白发,原因大概是根本也没剩多少头发了。
老头子自来熟地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搭讪:“小伙子,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对吧?”
秦方飞发出了一个很短促的“嗯”。
楼连跟着探出了脑袋。然后愣住。
“哟,还有只小猫呀?”老头子走过来,与秦方飞并肩而立,看着楼连,又看向自生野长的粉花,“到了晚上这花就全开了,特别好看——你晓得这是什么嘛?”
还不待秦方飞有所回应,老头子就自己答了,“它叫月见草。”
又狠吸了一口,“很香吧。”
秦方飞依言将口罩稍稍掀开一些,鼻尖的花香便愈发浓郁起来。
是一种很淡很淡的香,不热烈,不刺鼻,但悠悠绵长。
老头子弯下腰,将手卡进了栅栏横杠上,陶醉般道:“我的妻子以前很喜欢这种花的,她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
“确……”
“你知道月见草的花语是什么吗?”老头子又抢了话去,叽里咕噜道,“它们在月光下开放,哪怕一起开,开成一片,也一点都不闹,就静静地,默默……”
“‘默默的感情’,”秦方飞这回接上了,“爱意和守候,同时还象征无羁、自由。”
老头子静了会儿,笑了:“小伙子不简单,竟然知道啊。”
“这种只在晚上偷偷开给月亮开的花,真的很奇怪啊。人也是,说它是孤芳自赏默默地爱,又说它敢于追寻夜间的自由,这不矛盾呢吗。”
秦方飞垂了眼,竟也微微点头:“是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