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渐渐侵占天际,晕染开漫天的初霞。

楼连依稀记得,楼远山死的那天,也是这样漫天的霞,但还要更红,像血。

再往前,与先生分开的那天,仿佛也是……

楼连的目光中闪过迷茫。

他不记得了。

回忆像是陈旧画卷,早已褪色泛黄,看不清原貌。

……往事休要再提,想不起来就不想。

楼连非常豁达地跳上树枝,然后在枝叶繁茂中凭空消失了去,尾巴发起热,是动用了能力——瞬移。

楼连悄悄传送回了家。

还是熟悉的黑暗,还是熟悉的床底。

房间里只有一双脚,属于女人的。

是君老太,楼老爷子不在家。

老人正在织围巾,两根长针绕着褐色毛线来回穿插,余光看着电视机,那里正放着一档抗日战争片,丝毫没注意到床下探出了一个猫脑袋。

楼连无声地舔爪子,打哈欠。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外婆似乎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与楼老爷子相反,她会为几块钱计较得失,以往每当爷孙俩一道去菜市场,楼远山总会唏嘘感慨楼连与菜贩“商量价格”的架势,身上颇有他外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