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最后一句话的末尾,还用钢笔画了两只小猫耳朵,简单的线条却像是两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自己的命运。
“这是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出询问。
秦方飞说出了与先前一样的答案:“不知道。”
“但是,”一根修长的手指伸出,落在“仲夏夜”上,“我是在夏夜捡到的你……这辈子的秦猫猫。”
楼连缓缓抬起头,看到了一双同样的,严肃又迷惘的眼睛。
秦方飞转过头,有些不自然道:“在你……后,我有一段时间情绪非常不稳定,只能用药物维持,甚至到现在也无法彻底理顺那段时间的记忆。这封信,是某天我忽然在书房抽屉的暗格里找到的,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本书,《活着》,还有一只项圈。”
“我现在怀疑,这可能是我自己写的。在我清醒的时候。”
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几句确切是什么意思。”
项圈。
楼连将略显颤抖的手抚上颈间:“是这个吗?”
“是。”
楼连努力地捋了捋思路,忽然睫毛一抖,猛地抓住秦方飞的手腕,“能让我看看那本《活着》么?”
秦方飞意外地看了楼连一眼,便起身,“过来吧。”
书房中,暗格前。
楼连如同被人按了定格键,许久许久,才将颤抖不已的手抚上暗格内陈旧、却保养得很好的书上。
《活着》——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
打开书本,扉页上一行钢笔字,字迹遒劲:“生的终止不过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是书中原话的摘抄。
楼远山的字迹。
“嘭。”
硬质的封面被猛地合上,发出闷响。
楼连捧着不算厚的名著,茫然地看着身边神情担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