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月面露讥嘲:“告诉了,你就会继承‘我’吗?”

楼连说:“你说了,至少能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

“好。”不过会儿,煌月轻轻笑了起来,自嘲也似,“横竖我的记忆也在不断被你蚕食,我的事,你也已知道得八九不离十,那我就亲自为你奉上最后一块拼图——关于我,也关于你。”

他抬起手,指在楼连眉心,“闭眼。”

楼连依言。

再睁开时,如之前几次般,他已“附身”在煌月身上。

——这是煌月的回忆。

只是眼前的场景,却不是之前那样的“前朝旧事”,取而代之的是逼仄的房间,消毒水的气味。

是现代医院的味道。

“……七个半月不到的孩子,能活吗……”

“手术上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孩子取出后放暖箱,存活率还是很高的。”

“医生!”家属急了,“比起孩子,大人才更重要,我女儿这次手术的成功率高吗?她……总归是要先保大人的。”

医生赶紧点头:“我们知道,您放心,不会有什么二选一的选择,一切以病人为先,孩子尽量。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成功率再高,病人的情况也是特殊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此时的君兰将将年过半百,听了医生的话,她看着睡着的女儿含泪点头。

一旁的楼远山目光发怔,虚脱地靠在病房外墙上,大脑一片嗡嗡。

痛苦之余,他在想,方才……好像有一只黑白色的影子从这里窜过去了。

这医院里,也会有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