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去上学啦!”

“宝英姐,等等我!”唐冬冬跑回房间拿自己的斜挎包,昨天大哥给的陈皮糖也放进口袋。

王宝英跟她都念三年级,唐冬冬平时不跟小哥堂哥们一起上学,跟王宝英一起上下学,队里上小学的女娃不多,虽然喊出了“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样响亮的口号,但河溪大队一抓一大把不识字的女娃。

而现在不能考大学,知识青年一批接一批下乡,关键是这些知青也没啥用,来大队干活干活不行,还要拿队里的粮食分给他们,所以社员们脑子里形成了一个“读书无用”的念头。

即使有工农兵大学,但能上的人寥寥无几,要不是个人特别优秀就是家里有关系的,对农民来说,上大学是别想了,所以家长对男娃上不上学也不上心,送男娃去学校就是认字,认完字了,好,回家种地,别费那个钱继续念书,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女娃上学太少太少。

所以唐家在河溪大队是特别特出的奇葩家庭。

王宝英一见唐冬冬,就说:“冬冬,大花不去上学了。”

“大花?”唐冬冬很快将名字和脸对上号,“她家里不让她去上学了?”大花跟她们念三年级,偶尔也跟她俩一起上学放学。

“对,大花妈又给她生了个小弟弟,大花她大弟九岁了,下个学期要去念小学,所以大花不能再念书。”王宝英对队里的事非常了解,有什么不知道的冬冬都来问她。

唐冬冬:“我算算啊,这样大花不就有四个弟弟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