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等沈元娘出孝之后就得着手举办亲事了”,老夫人皱了皱眉,“届时你二人成亲之后,她作为家中主母迎来送往,却是一双天足,未免太过丢人。这样,我请毛婆子前来为她裹脚。她年岁大了,三寸金莲虽说是做不到了,但是铁莲还是可以的。”
周恪一惊,就沈游这种面上温温软软,私下离经叛道的人,他今天要是敢让沈游裹脚,明天沈游就敢让他自宫!
“祖母,实不相瞒”,周恪佯装不好意思,“我生父极为喜爱三寸金莲”。
老夫人一哽,心说你八岁被过继,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你到底多恨你生父啊!干什么都要跟他对着来!
周恪心里很平静,他太知道,周府众人希望看到的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一个被过继的孩子自然要感恩周府,痛恨生父。所以他从不吝于表达出自己对于生父的反感。
这倒不是装的,毕竟周恪是真恨他生父。
老夫人被堵的无话可说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待老太爷回信一到,我先看看老太爷的想法如何。”
周恪笑了笑,“劳烦祖母为我保密了,便是亲事不成也不要害了小娘子的名声。”
老夫人心里一软,女子活着便已是艰难至极,男子能够多多体恤自然是好的。
“行了,我知道了,必不会误了沈元娘的名声的”。
周恪笑着谢了老夫人,又与她扯了一通家常,这才告辞离开了“寿康居”。
这边的周恪在和老祖宗商议婚事,那边的沈游也没闲着。
今日是正月初八,据又琴说,初八又叫“顺星”节,宜放生。
这是周家一众小娘子们难得的放风时间,故而大家给老夫人请完安就统统坐着马车出了府去了元慈庵。
只有沈游、周恪处在孝期,不便出府,再加上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想折腾,干脆由大伯母领着一众小娘子们出了门。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又琴说的,又琴是家生子,总能够得到些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