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灵上的打击并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赵案、王汝南都极为悲痛。
王汝南的悲痛藏在了心里,而赵案在悲痛过后病倒了。沈游曾经去探望过一次,亲耳听见赵案斑白着头发,笑着说齐桓一走,他也不远了。
沈游清楚地知道这是因为改革受阻,领头人又离世,几乎抽走了赵案全部的心气,如果不是他底子好,只怕早就跟着齐桓一起去了。
可这样的心病沈游是无法劝解的,麻烦的不仅仅是赵案,还有周恪。
齐桓的丧事办的并不浩大,他无子无女,是周恪为他守灵捧盆的。
等到齐桓停灵七日之后再下葬,周恪整个人都像是被封在了一层冰壳子里。他还是惯常微笑的样子,沈游却觉得这个人心里的坚冰怕是化不了了。
“十九兄可还好?”。
还是在深夜的溪客亭,雨花堂其实离两宜坞不是特别远,沈游前来溪客亭尚且还算方便。
周恪点了点头,慢吞吞的品茶赏景色。
沈游只好没话找话,“十九兄近期在做什么?”
这大概就是一个类似于你吃了吗的寒暄用语,沈游根本没指望周恪回答。
周恪也的确没有说话,他整个人放空了一瞬,半晌才说道:“习字”。
沈游现在感觉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她很想直截了当,又怕戳了周恪的伤疤,整个人左右为难,纠结的不行。
无论如何,周恪助她良多,沈游出自于一个朋友或者合作者的情谊都愿意安慰一下周恪,于是她陪着周恪坐在溪客亭里狂吹冷风。
沈游都快被冻到麻木了,周恪才开口,“你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