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喘了口气,继续写,“前者需要限制皇帝的权力,后者需要不断地普及教育。你仅仅想要倚靠谋反是没有用处的。就算成功了,你的部下们也会推着你走上龙椅的。”

“因为他们需要土地、爵位等等利益,或许会有有识之士,但对于绝大部分下属而言,建立一个新的王朝意味着重新瓜分利益,意味着他们从泥腿子进化成了权贵阶层。于是一代一代的重演老路子,永无止休。”

沈游写完了看向周恪,却发现周恪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正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一副欢喜的样子。

“谨之?”,沈游唤了一声,“可有看清楚?”

周恪点点头,笑盈盈的写给沈游看,“如你所说,试图遏制这一切,只有两条路可以走,遏制皇帝的权利以及普及平民的教育”。

沈游笑着回复,“如果你要宣传皇帝不是君权神授,他就是投胎投的好坐了那个位子,你信不信皇帝就敢诛你九族。可你要是不在教育中破除皇帝是天子这个说法,那你教出来的人与当今的忠君之士又有何异?”

沈游还有一点没有写,试图全国上下普及教育就需要一定的生产力。

要限制皇权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先要发展生产力,同时普及教育,又要防止生产力发展时、进入工业时代时无数的麻烦事。

真要这么搞起来,沈游觉得自己满头秀发可能不太够用。最恐怖的是,就算她花光了头发,都未必能在死前看到蒸汽机。

“谨之,我觉得吧,你还不如选择造反当皇帝来的快。届时,混成了开国皇帝,自己限制自己的权力,简直完美”。

周恪看了她一眼,心知她是在开玩笑。

周恪继续写,“不可能一步到位,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你我最多寿不过百,后来人的事情就得后来人去做了”。

沈游定定的看着那些字眼消失,她很纠结。历史的岔道千万条,鬼知道大齐会通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