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沈游为难的地方,傅越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制止了潘素的插手。认真算起来,他那还叫不逾矩,毕竟管理新生不是他的职责,他没有做超过自己职权范围之外的事。

但他给沈游的报告当中根本没有提及此事。反倒是潘素隐隐觉得不妥,才会提及。

“他在试探我的底线”,沈游叹了口气,“这是监管制度上的缺失。最开始,我仅仅只是授意他们报告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就可以了。所以傅越不插手甚至是对的,他利用了规则还踩在了规则之内,我无法惩戒他”。

周恪笑了起来。他再度确认了心软的沈游竟然是个法家子弟,不崇尚严刑峻法但却崇尚法治。他笑道:“那你要放过他?”

“我要修补制度上的漏洞”。

沈游提笔写下了一封公函,要求留守金陵的六人互相监督,如有不妥之处,任意一人可以上诉至沈游处。

“这样的话六人要么互相戒备,无法同心协力,要么一起腐败”,周恪摇了摇头,“这不是一个好法子”。

沈游无奈,“但凡第二批学生能被培养出来,我也不至于如此。这只是一个临时过渡办法。等到有了人手,就要成立专门的监察队伍”。

“类似于大理寺和言官?”

大理寺负责核实监察刑部的案子,言官负责做整个官员队伍乃至于皇帝的监察。

沈游点了点头,“我给傅越写了信,告诫了他此事”。并且直接点破了傅越想教训陈慧,并借此试探沈游底线的心思。

沈游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傅越看到一封如此直白的信件心里是个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