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做事要有后路,成功了自然最好。可若是失败,这就意味着此前所有储备,所有的牺牲,均付之东流”。
沈游的语气是沉重的,战争一开始,许多条生命都因此而逝去。甚至失败的话,这些人的命就白白的洒在了战场上,都会变成毫无意义的数字。
陈章实在没有办法说出“乱世人命如草芥,您不要妇人之仁”这样的话。
琼州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很大程度上就是依靠着沈游的妇人之仁。在乱世里,给了他一碗粥,一块饼,让他堂堂正正的活到了今天。
满堂都沉默了下去。
“先生”,与沈游同一看法,都反对攻打雷州的蒲良骏却出乎意料反水了。
“雷州是早晚都要打的,牺牲是无论如何难免的。您忧惧的无非是过早的攻打雷州,极有可能造成更大的伤亡。甚至因此败坏了我们目前的根基”。
蒲良骏叹了口气,“可是先生,我们的赢面太大了”。
战争是一个跟对手比烂的过程,在沈游眼里,他们哪哪儿都没有准备充足,那是因为她真的见过现代化的战场。可在这些下属眼里,跟雷州府军一比,他们简直宛如神兵天降。
“我们虽有新兵,可老带新已经有数月,而雷州府军基本是个空壳。我们的粮食尚未收割,但对手的粮食一样没有收割。我们至少没有饥民,但雷州府内饿殍遍野,而我们却可以军民同心”。
蒲良骏像是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谨慎,内心奔涌着热血,他呼吸急促,沉声道,“先生,时不我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