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若敢逃?有如此人!!”

话音刚落,人头落地!

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黏着在程夫人麦色的肌肤上。她手持长刀,面染鲜血,如同森森恶鬼,露出了噬人的獠牙。

卫所指挥使赵明即刻反应过来,厉声呵斥道,“谁若敢当逃兵,即刻斩首!”

众士兵畏惧于这二位威信,不敢再有动作。可涣散的人心哪里是能够止得住的。

“诸位将士们,尔等今日若弃城而逃,先不说世人要如何戳你们的脊梁骨,单说现在,你们逃得了吗?”

程夫人放缓了语调,“外面不过千人,咱们城内有驻兵五千,便是已有人死伤,可一比三都打不了吗?!”

气氛分明放缓了许多。

“再者,如此之多的同袍都死在了琼州府军手下,尔等难道不愿为兄弟报仇吗?!”

程夫人环顾四周,以为自己能够激发周围人对于同袍的友谊,从而万众一心。可事实是,周围的气氛反倒紧绷了起来。

因为程夫人没有从过军,她根本不知道卫所里的兵丁没有什么同袍之谊。

普通士兵领到的月饷都要被上司刮掉一层。一层层剥下来,到手根本没多少。若是不能在军中找到一个靠山,就是个被欺凌的命。殴打,羞辱层出不穷。

所谓的袍泽之谊唯有世袭的军户父子间才有。

一想起惨死于身侧的老父,有个精瘦男子双目含泪,凄厉的嚎叫起来,其间的悲痛叫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