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打了几个手势。没过一会儿,黑夜里皂衣的将士们四散开来,如同一张大网包裹住了大半个营地。
郁仲生作为幕僚,原本应该手持羽毛扇,稳坐钓鱼台。可谁他自小耳朵比较灵敏呢。
外头被送回来的伤员们的哀嚎声不绝如缕,不停的往他耳朵缝里钻,闹得他心烦意乱,实在是坐不住了。
郁仲生被逼无奈,只好出了屋子,想看看情况如何。
刚出门他就一愣。夜风里仿佛传来了数声闷哼声,还有刀刃入肉的噗呲声。
一瞬间,郁仲生后脊背寒毛倒悚,仿佛一桶冰水直愣愣的浇在他头上,凉的他头皮发麻。
“敌袭——”
郁仲生大叫起来。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郁仲生喊叫,被杀的人附近都有同袍,已然意识到了有敌寇进入了营地。
众人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些敌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黑暗里,根本看不出敌人的来向,也看不明白敌方到底有多少人。
然而比敌人入侵更为恐怖的是众人心中的恐惧——猴儿山是不是已经被攻破了?如果出去的人都死了,那就只剩下营地里的三百人了。
才三百个人啊!怎么可能赢得了如此之多的敌寇。
更麻烦的是敌寇来袭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在制作滚木、滚石,救治伤员。根本没有多少人手上拿着兵刃。
而这些皂衣的将士作战凶猛,如同狼入了羔羊群,一刀下去势必要带走一条人命。
敌人源源不绝涌过来,众人措不及防、心中恐惧再加上手无刀枪,原本扎实的营盘居然发生了营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