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狗剩的那点子阴暗的小心思,在傅越二十几年人生中看的太多了。他无法强求一个时刻处在被□□、奴役状态下,又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十三岁少年有什么伟光正的好心思。

傅越饶有兴趣的想,假如当年他没有遇到沈游,为了求生,他甚至可以做的比狗剩更过分。比如,直接通知巡逻的士兵,有人夜间私自出营,只要抓住了人,摆明了是功劳一件。就此平步青云说不上,但至少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

只可惜,狗剩的心还是太软,傅越笑了笑,不过经此一事,他对于狗剩那点子原就稀薄的同情心也都散尽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傅越看了眼惶恐不安的狗剩,笑道:“计划不会因为他知道与否而改变,更别提他根本没听见”。

温三冷笑,“你要发善心是你的事,别耽搁了任务”。

“你放心”,傅越说完,转向了狗剩,“你出营帐一事还有谁知道?”

狗剩哆哆嗦嗦,“没了,我乘着大家熟睡之后才出来的”。

他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会跟温三认识?什么计划?什么任务?可他没有问出口,好不容易保住了命,他怀揣着恐惧、羞愧,哪敢多问。

“他怎么说你就怎么信?”温三冷眼看着,严重怀疑这个代号叫富贵的情搜科人员脑子有问题。

“我不是信任他”,傅越对着狗剩温和的笑笑,狗剩一个哆嗦,只觉对方眼角眉梢都是阴鸷。

话音刚落,温三也就懂了。富贵不是信任狗剩,而是信任他自己杀人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