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嬉闹的士卒瞬间正色,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蒋宜继续拿着千里镜往外看。没过一会儿,蒋宜嘴角微微勾起,“传令全军,风扬渡甲字号船队已来临,做好准备!”
复杂的旗语被一一传递下去。
对面的甲字号船队也在打旗语,打的却是避退前方船只的旗语。
“大哥,咱们为什么要退!前头打头的可是两艘福船啊!那上头不知道有多少货呢?!”
二牛嘀嘀咕咕,极不满意。
孙根脸色格外难看,恶狠狠的瞪了眼二牛,“那几条船打的是黑底金线的旗子,这是皂衣军的船啊!你想找死也别带着我去”
先不说民不与官斗,近期皂衣军到处征伐,闽地差不多都到他们手里了。再者云门帮与皂衣军原就有宿怨,孙根近期算不上夹紧了尾巴做人,但也减少了打野船的频率。
孙根面色黝黑,身量精瘦也不高,就是个常年被海上风雨吹打的渔人样子。此刻他两条眉毛拧巴在一块儿,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皂衣军到底是路过这里还是在这里守株待兔?
“告诉弟兄们,都注意着点!”
“是!”
锁子一声应下,又忍不住问道:“大哥,跟皂衣军有仇的是怀集渡的人,他们找我们风扬渡干什么?”
孙根冷笑一声,“要不要打仗,难道看的是有仇没仇吗?”
锁子不说话了,他们自己打野船的时候难道就跟那些野船有仇吗?还不是利益驱使。
锁子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喃喃的开始拜起海龙王、妈祖来。
然而漫天神佛求个遍都没用,一方要避,一方要进。偏偏要进的那一方行船速度更快,宛如离线的利箭直冲甲字号船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