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摇摇头,“朝服的意义是为了体现威严与庄重,尤其是在祭祀大典上,就算不作日常使用,也得为祭祀专门配备一件,以显庄重,也好借助祭天大典安抚民心”。

“况且你这朝服若是包给各大绣楼,保管又能刺激经济,提供岗位”。

“好吧,是我想岔了”,原来这玩意儿就跟正装一样,你可以不穿,但得有一件备用的。

“你不是想岔了,你只是不熟悉而已”,周恪轻轻的笑起来,她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总是会在某些事情上与众人格格不入。

周恪眉目都温软了下来,他低头,轻吻了一下沈游的鬓角。

“沈小娘子若有不解之处,尽管问询我,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游一愣,也笑道:“那便劳烦周郎君多多指教了”。

一刻钟后,两人携手出了府衙大门。

他们现在驻扎于南平。南平此地,向西直入钟陵,向北直入越地。因为直面两个省份,所以沈游和周恪囤重兵于此。

他们征调了大量的官吏与将士入驻南平,只等以南平为起点,春种之后厉兵秣马,攻打钟陵省的临川府。

如今冬季刚刚过去,正是初春时候,久经战火的南平如同老树生新芽,非但不衰败,反倒开始焕发了新的生机。

因为大量涌入的人口,加上对于当地灾民的赈济,迅速带动了此地的经济。再加上南越与闽地接壤,神应港—番禺港—泉州港,三港航线一开通,即使是距离泉州港最远的南平都获得了好处。

此刻,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叫卖声,喧哗声。有妇人在与摊主砍价,有老翁慢吞吞的从街头走到了街尾,还有几个顽童拿着树杈子玩闹,争着要当大将军。

沈游转了好几条街,发现这里已经开出了各式各样的铺子,杂货铺、米铺、饭馆、香水行……

沈游甚至还见到了有一家布庄在开业,老板笑呵呵的拿了一把子碎糖角料塞给了女客带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