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敏急急忙忙劝道,他笨嘴拙舌,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翻来覆去的劝赵识别急。

赵识坐在椅子上,他已经从愤怒转向了悲凉。涨红的脸色平复下来,目光里都透露着茫然。

眼看着赵识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里,李可之微笑道:“将军,下属对您的耿耿忠心是您的根基所在。自掘根基的事,傻子才做!”

赵识猛地抬头,连声追问道,“既然不能自掘根基,却又要让陛下放心,李先生的意思是要我自污?”

李可之笑着点点头,“无瑕的白壁虽美,可对于君王而言,手里把玩的白璧唯有微瑕才是最好的。”

赵识一愣,竟凭空生出几分悲怆之意,他喃喃道,“只有白壁微瑕,陛下才有理由换一块”。

做臣子的,总得有些把柄被皇帝捏在手上。只有这样才能让皇帝用的安心,用的放心。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皇帝在想换掉这个臣子的时候,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至于因为栽赃“莫须有”之罪而遗臭万年。

半晌,赵识干涩着嗓音说道,“先生可有教我?”

李可之微笑道:“古往今来,自污名声却无伤大雅的法子只有那么几种,或好美色,或好美酒,或好金银。将军想选哪一种?”

半晌,赵识面无表情,“军中禁色、禁酒、禁贪污受贿”。

“既然将军哪样都不想选,那就只能继续做一个无暇的孤臣,只等着有朝一日,屠刀自头顶落下”。

李可之笑笑。“当然,将军也可以赌一赌,将来的陛下会不会念在往年的情分上,对战功赫赫的将军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