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扣去需要拱卫锦州,镇守川蜀各地的驻军,能够动用的兵马人数最多也不过三万有余。此刻,赵识能够动用的人马也就一万了。

赵识闭了闭眼,果然如此。今日闹腾的这一出,不过是为了分割节制他的兵权罢了。

只是这样一来,头顶上有了两个祖宗,又多了两个品级相当的同袍,日后行事不仅需要谨慎,只怕还得畏手畏脚。

他低声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前路在何方。

这个巨变隐匿在众多消息之间,眼上去毫不起眼,却宛如无声处的惊雷,炸的那些看得懂的人头昏眼花。

“这么管用?”

沈游简直不可思议。从送信到赵识兵权被分润,拢共不超过十天,简直快的超乎她的想像。她还以为离间计的起效很慢呢!

“那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罢了”,周恪主理荆州事宜,那封劝降信是他以刘三俊的名义亲手写的。

“等着吧,分兵权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佘崇明势必要大肆慰问赵识”,周恪不屑道,“打一棍子再给颗甜枣罢了!”

这种套路,周恪十二岁惩戒家奴就会用了。

“那之后呢?”

沈游搁下了笔,她负责的是鄂州,相较于受阻的荆州,皂衣军在鄂州的推进相当快速,原定计划是中秋之前拿下荆州和鄂州。

如今不过堪堪七月底,整个鄂州都被打下来了。

赈灾、抚恤、整治民生……这些都是成惯例了,沈游固然还有大量公文要批复,但工作量可比主理荆州的周恪少多了。

早早完成了工作的沈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从周恪的案几上拿了些未批复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