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什么‘试图’,你不是已经发了饷银,让士卒们不再听从我等号令吗?”

唐志学冷冷道,“乘着我等不备,今日又来发难,用心险恶这四个字,可是你自己说出口的,不过倒也没说错!”

唐志学现在只想把自己方才在心中夸赞沈游的“坦坦荡荡”四个字,扔去喂狗。

沈游被讽刺了一通,不怒反笑,“方才我说的是饷银,可这人世间,除了钱,总还是有些钱买不到的东西,比如……情义”。

“若是发点饷银就能够让士卒们放弃追随你们,那诸位与士卒们多年出生入死的同袍之谊,难不成都是假的?”

沈游沉声道,“我若真能依靠一份饷银,短短不半个月就能让士卒归心,从而剥了你们的兵权,那该羞愧的就不是我,而是你们”。

你们到底做得有多烂,才会让底层士卒们迅速转投他人。

或者说,你们知道自己有多烂,才会对士卒归心皂衣军一事深信不疑。

实话总是刺耳的。

唐志学、曾英等人开始觉得屁股底下长了刺,实在是坐立难安。

这一番连消带打下来,众人仿佛连气势都被削没了一半。

“想来诸位应当也意识到了,对于你们指责军纪森严、管理太细这一条,我的态度是不会改”。

沈游沉声道,“若是有实在不同意这一条的,请现在脱下你身上的皂袍,转身去府衙大堂内寻吏科登记,然后离去。你我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