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历时十三载,除却金陵,整个南方都到了沈、周手中。

沈游搁下笔,伸伸懒腰。

工作告一段落,沈游终于可以舒舒坦坦的去过一个休沐日了。

她的休沐日不是像寻常官吏那样,半旬一次,是个固定的时日。而是什么时候事情不多了,才能够休个一天半天。以至于沈游时常只能等某一阶段的战事告一段落才能休息片刻。

沈游长舒了一口气,按照周恪的脚程,估计两三日之后就要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了就有人帮她分摊工作。

跟她闲聊,督促她早睡早起,夜里温茶添衣,帮她按一按僵冷的四肢……

沈游想着想着就是一愣。此前的日子,她多数都忙于和失眠斗争,再不然就是忙于公务,如今稍稍空闲下来,竟有些想他了。

毕竟周恪是同僚,是合作者,是伴侣。沈游十余年的时间,每一日几乎都有周恪的身影。

一想起周恪,就想起失眠的日子,她又偏头看了眼床榻。这下子有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了。

她好不容易养成了独睡的习惯,现在周恪回来了,怎么办?

“想什么呢?”

沈游一愣,抬眼就是穿着皂袍的周恪。

她还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难得能见到沈游这副傻样,周恪毫不吝啬自己的笑意,他绕到沈游身后,自背后拥住她,笑道,“沈小娘子不惦记我,我却是惦念得紧”。

说着,他把头轻轻的埋在沈游的脖颈间,皂角的香气顿时充盈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