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又低又沉,甚至还带着些凶狠。

沈游不慌不忙,勾着周恪的脖颈,“周恪,我从前觉得,如果说事业是主菜,那么爱情就是装饰主菜的叶片。有最好,没有也行,反正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周恪长相俊朗,博闻强识,文武双全,沈游看他,自然有一份敬重和欣赏之意。

与此同时,沈游素来怜贫惜弱,自然也怜惜周恪。

怜他少年孤苦,无父母庇佑。

怜他恩师去世,祖父战死。

怜他纵横官场,见惯了人心污淖。

欣赏、敬重、怜惜,掺杂在一起,形成了沈游的爱情。

看上去稀薄的宛如晨露,风一吹就散了。

却又在时间的加固下,日复一日,滴水穿石。

直到沈游在离别期间,陡然发现自己被周恪长久的陪伴泡软了心肠,她睡不着的时候一次次思索,终于与自己和解,与父母和解。

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她是爱周恪的。

周恪不知道沈游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略带着些惶恐无措,干涩着嗓音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啊”,沈游佯装叹气。

“我不是有一点喜欢你,而是……”

她凑近周恪的耳畔,轻声笑起来。

“我心悦你,周恪”。

“很多很多,不比你少”。

周恪脑子都是钝的,他茫茫然的看着沈游,眼珠子微微颤动,整个人看上去呆的叫人怜爱。

沈游心想,自己真是完蛋了。她竟然能从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周六首身上看出一股子可怜巴巴的劲儿。

可见,说什么勾引人无非三种套路,变猫、变虎、变被雨淋湿的狗,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