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见多了死人,早已不奇怪了。
“不必了”,陈康泰摇摇头,“这是我为人子的本分”。
他一丝不苟的为陈广志穿上寿衣,然后才招呼杜含文,“请稍侯”。
足足半个时辰后,杜含文拿到了两份新鲜出炉的简易版外城、内城城防图。
他借着陈家的纸笔,慢条斯理的复刻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陈康泰奇道,“杜先生还会绘图?”
图纸绘制跟丹青截然不同,前者讲究务实,后者讲究写意。
“出来当细作,总得学些东西”,杜含文老老实实的说道。
如无必要,他是绝不愿意骗人的。奈何在情搜科干活,不是骗人就是被人骗。
那还是骗人吧。
“现在当细作的,还要会这么多东西吗?”
陈康泰到底才十七岁,便是再怎么赌咒发狠,依然还留有部分少年心性。他还从未见过传说中的细作呢!
约摸是杜含文教导了他几句,陈康泰竟隐隐有些将杜含文视作自己人的意思。此刻心神松懈下来,更是好奇心勃发,连声问道,“杜先生,你们细作还要学些什么?”
杜含文一愣,慢吞吞道,“倒夜香”。
陈康泰差点跳起来,“倒、倒什么?”
“我在这条街上收了六七年的夜香了,陈小郎君平日里读书习武,忙碌得很,许是没见过我”。
“哦、哦哦”,陈康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嗯嗯啊啊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