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泰丝毫没有感到庆幸。
明日才第三天啊!
他们还要在此硬熬十五日,而府中已经没有钢轮发火地雷了。
这东西只要用过一次,其实就失效了,因为敌军或是用牛羊或是用死囚探雷,反正绝不会允许他们用第二次。
马平泰面色凝重,然而比马平泰面色更凝重的是周恪。
“你说什么?”
周恪的语调又沉又重,在静寂的夜里越显深沉。他直直的看向情搜科哨探。
哨探往来于各地,在北方的文书运送体系尚未建立时,情搜科专门负责传递情报、运送文书。
“属下隶属于情搜科第八节 气小满十四,负责黄淮一带第二道战线的各大府城”,中年汉子貌不惊人,满身尘土,活像个逃荒的灾民。
“三日之前属下收到线报,五万禁卫军于南阳驻扎”。
他说:“沈先生就在南阳”。
周恪只觉自己一阵晕眩,他牙齿竟然上下磕绊了一下,“如何了?南阳现在如何了?!”
“大人”,哨探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这是属下辗转收到的先生发布的政令”。
周恪看见上面的火漆印便心里一冷。
这是最高等级的死令,意味着收令之人必须无条件的遵从该命令。
也意味着发令之人极有可能在发出此令后死亡。
他缓了缓,才一把撕了上面的火漆,信纸上唯有八个大字——
“不顾一切,速速夺城”。
这是要他们别管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夺取各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