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绶有些心动。
理智告诉他,沈游的法子是对的。按照他们目前的进度,在对方发兵的短短十余日之间,他们已经侵占了第三道防线上的州县,快要占有一半的省份了。
他只需要按照沈游的计划,尽快夺取剩下的省份即可
但如果沈游身死,他势必要考虑到自己会不会蒙上一层“见主有难而不救”的阴影。
即使有沈游的军令在手,但若是沈游真的出事,将来朝堂上互相攻讦、推卸责任的时候,他吴绶是一个降将,铁定首当其冲。
况且若是别人都去救了,就他不救,那岂不是……
吴绶左右为难。
“将军,请遵从先生军令”,他的副将萧齐是标准的皂衣军出身。
萧齐咬着牙,鼻子微酸,解释道,“这是最高等级的军令。见此令者,不得延误,速速执行”。
有他这句话,便给吴绶吃了一颗定心丸。既然萧齐是这样想的,那么想来其余的皂衣军将领,应当也会选择遵从军令。
那便好。
“既然如此,按照原计划,加速发兵,争取早日攻下第四道州县”。
现在不救,等到拿下黄淮的地盘,势必要发兵回援。就算只是为了建功立业,都是速度越快越好。
更别提,吴绶也不得不承认,他很想救沈游。
说实话,在皂衣军的这段日子里,的确是他打仗打得最舒畅的一段,从不需要操心粮食军械、后勤民政,不需要跟朝堂大佬们扯皮,更不需要担心被谁莫须有的攻讦。
只需要好好做人,踏踏实实打仗即可。吴绶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也并不想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