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之过大的压力,掏空了她的身体。

沈游先是每日昏昏沉沉的睡了大半个月,然后又缠绵病榻足足一个月。

如今方才有了体力,能够坐起来。脑子也清明了许多。

“你别太忧心,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面对沈游清亮的眼神,周恪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并未生气”。

沈游濒死,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根本来不及生气、恼怒,每日沉默的奔波在处理政务和照料沈游之间。

她顶着一张煞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气息微弱,生死不知的躺着,周恪再大的气都没了。

于是周恪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要怜取眼前人”。

说着,他轻轻的轻吻了一下沈游的额头。

沈游顿时一愣。周恪如此好说话,反倒教她格外愧疚。

“对不住,我以后尽量不让你担心”。

“你这小娘子”,周恪不想让她耗费太多心力,便只是调侃她,“允诺都如此不诚心!”

竟然还只敢说“尽量”,简直毫无诚意。

沈游便笑起来,也调侃回去,“这说明我言辞质朴,不夸大,是个实诚人”。

两人相视一笑。

沈游一笑起来,苍白的面孔上有了淡淡的血色,“外头的情形如何了?”

周恪无可奈何的看她一眼,恼她身体刚好些就要操心公事,却又拿她没办法。

“黄淮、关中共计四省,皆是沃土千里,如今尽在我们手中”。

“按照惯例来处置俘虏、派遣民政官吏入驻。征兵、民政、农事、商业等等基本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