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沈游语毕,又朗声道,“皇权之害,在于皇帝权利毫无节制。开明的皇帝尚且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然而富不过三代,其子孙多半取万民之财货供养己身,却丝毫不知该反哺万民。”
“盖因其至高无上,自觉天下皆为其家业,四海皆为其土地,万民皆为其仆婢,于是肆意掠夺,从无忌惮。”
“然则皂衣军早在诞生之初,便已定下了‘天下为公’的理念,吾等当年亦草议过以阁臣制代替皇帝行事。具体事宜虽尚未商定,但已有了草议”。
“然则不论是采用何种制度,视天下为其家业的皇帝再也不会出现了!”
沈游说的中气十足、慷慨激昂,然则周围的百姓活像是在听天书。乃至于读过书的叶玉泉等人也觉得自己早上做梦没睡醒。
这倒也正常,这里是京都,一国首府,是皂衣军宣传最少也是被皇权浸淫最深的地方。
况且这对于许多百姓而言,实在太过遥远,还比不上皂衣军告诉他们中午能吃上一顿饱饭来得让人高兴。
沈游也知道,这个地方不是皂衣军扎根最深的南方,这个地方需要普及的东西还有很多。
但她有信心,因为她今年堪堪而立。
未来二十年的时间,她会坐在首辅的位子上,牢牢地将“皇权大害”、“天下为公”的理念灌输下去。
等到下一批接受着沈游的教育长大的孩子能够出来承担责任了,沈游的任期便结束了。
沈游舒展了眉目。
她的眼前是巍峨古朴的城墙,尚且还残留着战火的痕迹。然而抬头往上望去,是明亮宽阔的天空,有白云层层,有飞鸟掠过。
新与旧的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