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沉吟半晌,解释道:“炽淬山中有一柄上古神剑,诛邪伏魔,独不伤仙。名曰焚衍。可以灭除一尧体内异兽,但异兽到底属于外界来物,丁点差错就可能要了他的命去。便需要天地本源从旁护持,就算如此也只有六成把握。”
话落,越溪继续道:“司命仙君演算出的执剑之人,是你。”
我微微讶异,倒也不多说什么,只垂头应是。
清芜在一旁安静许久,闻言皱了皱眉,问道:“一定是他吗?”
越溪似是没想到清芜不只是旁听。片刻后,收敛情绪,斟字酌句道:“余下事宜待红线仙君取回焚衍剑再行商议,劳烦清芜仙君务必到场。”
那就是容不得拒绝了。我倒不甚在意这些。不晓得清芜为何反应这么大。
“越溪仙君可知一尧何时能够清醒?”
“差点忘了。虽已不大顶用,此刻倒还算有些用处。去见见他吧。”越溪手掌一翻,一块棱角分明泛着碧色的冰石浮于掌心,“东岛仙境千里之外的海域之上有一方小世界,其内冰原连绵万里。冰原之下可孕育出碧神寒玉,百年方才得出一颗,几百年来就是靠着此物才勉强压制一尧体内杀念,可是近几年越来越难以起效。这才急急唤你回来。”
陷入狂暴的一尧,见了不如不见。越溪倒也不说破。只怪我没先同他打声招呼,就莽撞闯入其中。
简要说了两句各界变化,越溪匆匆离开。我转身向殿内走去。
除了有关执剑人的质问,之后清芜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站着,我也全当他不存在。
偏偏此刻极为突兀地出现在我身前。我停下脚步,看向清芜,“还想跟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不愿做的事了。”清芜那张向来淡漠的俊脸微微偏转了方向,似是颇为别扭,染了几分懊恼,但也仅此一瞬,话落时那些不该属于他的情绪已然消弭无踪,目光沉稳,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说的话实在不符合此前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