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本以为早已无望的人就如此温顺甚至放浪地伏靠在自己怀中。

此后的每一日,都甜蜜得如同他自少时起便不断沉沦其中的一场梦。

许是盛极必衰,一尧苦笑着想到。

他也未曾料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问缘过后,一切急转直下。

哪怕在姻缘镜中看到虚影也并不灰心。只要他还陪在哥哥身边,任何事都休想阻拦他。可是旁人的祝贺试探,母后的命令以及哥哥的泪水终究让他失了方寸。

一尧偏执地认为是自己不够强才会被旁人觊觎,甚至破坏。可当他终于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哥哥却被人偷走了。

一尧恨极了那个敢碰哥哥的魔人,却还是任由哥哥放他走。

后来的事情发生得太过出人意料。直到那时,他才知晓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稍经挑拨,就能为人所用。

听闻红线跌入堕仙崖的消息,顾不得和越溪确认真伪,或是多多探听些前因后果,便理智尽失,被异兽趁机侵占神魂。

红发如火,九炼元火燃遍周身,熔断锁链,一掌击溃万法堂执法大阵,赤手空拳便将兄长逼得不得不放出杀招。

千载间,日日头痛欲裂,浑身痛得几乎失去知觉,魂海之中亦是无休无止的倾轧。就连清醒的每一刻,都在承受着异兽毫不收敛的灵压威慑与恶意挑衅。

我抬手抚上一尧的额头,抚平他紧皱的眉,“我都记得。记得一尧仙君如何替我斩断红线留得一命,如何一言不发承担罪责,又是如何在神志不清之时不停唤我。”

“我还记得你绑住我,将我打晕,激怒我。”似是才想起来,我低笑一声,将右手举到他眼前,“啊…甚至还咬了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