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此来还有一事,想借母后的安神香一观。”
终于说到正题上,赵明锦看向太后,不由微微一怔。
太后是上了年纪的,年轻时的芳华不再,额角鬓间染了霜华,面上也布满了丝丝道道的纹络,就如同世间任何一位老者一般,可她的身份与经历,又注定了她与普通老者截然不同。
她着了件寺内最常见的灰色袍子,鬓发间未戴任何钗环首饰,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周身透着洗尽铅华后的素雅与平静,不动声色间的威仪与傲然。
听了叶濯的话,太后垂眸敛目,不说话也不动作,若不是手上佛珠还在捻动,赵明锦都要以为她睡着了。
“京城出什么事了。”
叶濯简单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太后听罢仍旧神色淡漠,只语气强硬了些:“出了案子,自有京兆尹调查。若京兆尹解决不了,尚有刑部与大理寺,何需闲王亲自出面?还是在闲王眼中,家国社稷连一个姑娘家的清白都比不过了?”
赵明锦忽然后悔让叶濯同她一起来了,这哪里是来查案,分明是来听训的。
“儿臣……”
“太后恕罪,”赵明锦一把将手从他手中抽出,起身上前两步,行了武将的跪拜大礼,“谢少尹长女乃末将密友,末将回京后听闻她平白受辱,心中不忿,故而才去调查此案。闲王此来,也是因为末将央求,望太后莫要误会。”
话音刚落,禅房外突然响起几道雷鸣之声,轰隆隆的声响在一片静寂的禅房内,更显得震颤人心。
叶濯紧跟着站到她身侧:“母后……”
“闲王,”太后打断他,“今日晨起,本宫落了一本经书在正殿,你且过去将它取回来。”
见他不动,赵明锦偷偷地给他使眼色:还不快走?
自从认识叶濯,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