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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转身往外走,走到门边时又顿下脚步,将手上的帕子往地上一扔,用眼角余光瞥向身后:“把帕子捡起来,留好了,以后别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有什么明着来,本将随时恭候。”

料理了此事,赵明锦心情大好,以至于走回叶濯身边时,嘴角还扬着好看的弧度。

叶濯薄唇轻轻勾起:“做什么去了。”

“收拾了只假兔子,”她笑意加深,从他手中接过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走吧。”

叶濯无奈一笑,也没回头,上马追着她的方向而去,与她一前一后踏出了北城门。

岳州府与长安城相去不算远,走水路一个日夜就能到,但走陆路,因着北去多山峦,曲曲折折需绕不少路程,快马加鞭也要三四日。

官道上,一侧是连绵不断的青山,另一侧是蜿蜒不绝的江水,依山傍水处,有零星的几处人家。

绿树成荫,芳草夹道,消了不少盛夏酷热,迎面而来的风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叶濯与赵明锦并辔而行,速度慢到两匹马时不时会交颈摩挲,他们也随着马儿的动作,接近又分开。

这一路行来,叶濯似乎并不急着赶往岳州府,走走停停就如他那夜所说,只是带她出来转转。

不多时,又勒马停在山巅上。居高俯视,是千里烟波,万里山河。偏过头,是她与他相随并肩。

叶濯看着赵明锦,缓缓勾起唇角,许是眼前景色太过绚美,又许是他眸色被日光晕染出万千颜色,总之有那么一瞬,让赵明锦不常红的脸颊蓦地热了起来。

“看着我笑什么,”她清咳一声,撇开视线,调转马头,“景毅若知晓你我这般不紧不慢的赶路,怕是又要掉金豆。人命关天,莫磨蹭了。”两日后入夜,在关城门前,叶濯与赵明锦打马踏进了岳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