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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向来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赵明锦领兵多年,最懂这个道理。

她觉得,方才自己占着上风,所以究竟是“乘胜追击”还是“鸣金收兵”都该由她说了算。

可她都准备撤了,作为处于下风的叶濯,竟然半点儿觉悟都没有,还追过来了!

瞧眼下的情形,约莫可以用那四个字来形容——骑虎难下。

她先是僵硬的抬了头,叶濯的手掌扣在门板上,骨节匀称,五指修长,将那两扇门按的严丝合缝,而她……就被夹在他与门板之间。

要不来硬的?

还得顾及他身上的伤。

赵明锦清咳一声,缓缓转身,挺直的脊背只能紧贴着门板,不然怕是会被误以为要投怀送抱。

“方才想做的事,也做得差不多了,”她红着一张脸,准备来个曲线救国,“再说你公务繁忙,我也是个善解人意的,怎好再继续叨扰,这就走了。”

叶濯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善解人意。”

“正是,”她下意识舔了舔唇,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索性就盯着他的衣襟领口干笑,“来日方长,我就住在隔壁,两步远的地方,你、咳,就不必送了。”

话音落后,叶濯没说话,也没动,烛光将他的身影兜头罩在她身上,莫名让人心跳纷乱。

两相对峙半晌,就在赵明锦已经将牙一咬,将心一横,即将“恶从胆边生”的时候,一声叹息轻轻传来。

她心头微颤。

“阿锦,”叶濯就在她抬头时轻声笑起,“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