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为此在床上躺过数日,待膝盖的伤势好了才下床走路。
“奴才那不是……不是不敢起来么……”
薛瑾蠕动着嘴唇嘟囔着,他趴在回廊的栏杆上往下望,池里的鱼正争前恐后地抢食,薛瑾托起腮帮子,瞧得认真,既而小声嘀咕道:“真肥……”
我手中撒食的动作微微一顿,薛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主……主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您继续……”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张清秀的脸上点缀了几抹红晕,显得稚嫩又明艳。
我站在朱色栏杆前,到底是收回了鱼食,我抬头瞧了瞧墙头盛开的花,大片大片的粉色压在枝头,花瓣落了一地,好些飘进了池子里。
“薛瑾,你进宫多久了?”
少年低头望着自己的脚,想了会儿才说:“数月有余吧……”
旋即他又小声说道:“宫里的日子过的实在是快……”
“怎么就想着进宫?”我漫不经心道。
他说:“奴才一个人,去哪儿都一样。”
薛瑾骤然想起来什么,他动了动手指,倚着栏杆撑着上半身,目不转睛地盯着池子里的鱼,没头没尾地说:“主子跟奴才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样……”
“旁人对主子的描述可难听了,说主子如何如何凶神恶煞,如何残忍,说您……还说您以色诱君……。”说到此处薛瑾悄悄看了我一眼,很快又红着脸掩下脑袋不敢直面我。
他声音越来越小,蚊子似的喃喃道:“主子明明……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