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将她叫醒的果真是玄迦的声音,他“笃笃”地扣在门扉上,唤了她许多声:“缘圆,缘圆——”
这声不比寻常的冷清淡定,已然有些焦急不耐。
秦缘圆顿时醒了,几乎是本能的驱使,脑子还未转过来,身子已然伴随着“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我在呢。”
但她在药池中浸泡许久,乍一起身,凉风吹过便打了个寒颤,于是她探手想去取熏笼上擦拭身体的白绫。
也就是那么一下,脚底一滑,身躯又栽入水中,激起一阵更大的水声,敲得那木盆哐哐直响,她也眼泪汪汪地哎呀一声叫唤——膝盖磕在浴桶上了。
玄迦在外头等候,估摸着时辰便开始唤她,谁料她迟迟不出声,玄迦已然心焦,担心她在里头出了什么意外。
但好歹理智将他叫停:大约小娘子瞌睡虫又犯了,出不了什么大事,况且她身上未着寸缕,他亦不便进去。
好不容易应了一声,随之而来便是一阵乱声,听闻她最后一声惨叫,玄迦再按捺不住,冲了进去。
烟气袅袅,小娘子坐在桶中,那褐色的水波还未及锁骨,隐约能窥见一点丰盈的起伏。
他只望了一眼,便触电一般迅速转过身去,但目中所见绮色,久久无法忘。
昏暗的浴房中,小娘子莹玉一般的肌肤,白皙的几乎透明,长发被她随意绾了起来,大约用的还是他房中的一杆湖笔,如此慵懒随意,便有几缕碎发,不大听话的,落了下来,垂在她形状美好的锁骨上,被洇湿了,贴在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