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讲篮球,他还记得初遇第二周戚寒就被篮球砸了脑袋。
有时是讲画画,他说自己总是画不好夕阳,因为眼神不由自主就看向了别处。
还有寥寥几次,讲的是先生,他迷恋又依赖地问:“您今晚会回家吗?”
戚寒想说回的,想抱住他说今晚陪着你,以后也都陪着你,然而他却连走进病房里见人一面都不敢。
因为傅歌的幻觉中出现最多的,就是他们18岁的那场婚礼。
那场满心期待,却怎么都等不到的婚礼。
那场被他亲手毁掉的婚礼。
“阿寒,我今天去见了一位中式面点师傅,请他教我做点心。”
小beta抱着腿,把下巴垫在膝盖上,稍微歪着头,满脸幸福地问一团空气:“婚礼的喜饼我自己来做好吗?”
戚寒戴着蓝牙耳机站在外面,通过单向玻璃看着他,心脏疼得快要碎掉了,“好啊哥哥想做就做,我和你一起”
傅歌看不到他的人,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就只自顾自和自己的小熊先生对话。
“我今天又去礼堂看了一圈,发现门口的礼花用的全是玫瑰和百合,我想加两朵山楂花进去。”
戚寒抵着玻璃不住点头,“可以的,哥哥喜欢就放,我下午就去帮你采。”
病房里傅歌又换了个姿势,头抬起一点,裹着纱布的手指在膝盖上敲来敲去,脸上闪过几分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