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
他闷哼着跪倒在地,痉挛的手指深抓进自己的头发里,整张脸憋的紫红,几乎撕裂的眼里涌出一股股不受控制的泪。
他难受得要发疯了。
理智和体力一起消耗殆尽,绝望和疼痛联手撕扯着他,戚寒近乎本能一般去恳求自己的伴侣。
“小歌……小歌……”
他嗓音嘶哑,手脚并用地挪到傅歌面前,委屈又固执地攥着小beta的衣角,“哥……你别走,你不要走……”
“啪”一声脆响,傅歌打开他的手,蹲下身拿出一张手帕。
却并不是要帮他揩去眼尾的泪,而是轻而又轻地擦拭着自己被碰到的裤脚。
戚寒呆怔住了,手指颤抖着缩回来,他抽噎着吸了下鼻子,哑声说:“我不脏……”
傅歌把手帕丢在地上,“别来恶心我。”
alpha万念俱灰,瘫在地上,半睁的眼眸里是小beta决绝离开的背影。
如同他囚禁傅歌的那十四天里,自己每次把人往死里折腾后讥讽着离开的姿态。
他想傅歌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躺在脏污的床上,拼命睁开眼睛乞求爱人能够回头看他一眼,但自己却连一次回眸都不曾施舍。
不仅如此,他还不能动,不能喝水,不能穿上衣服遮掩住难堪的身体,甚至不能开口求救。
因为嗓子早在一次次绝望和痛苦中被折磨到失声了。
戚寒苦笑着阖上眼,抓紧手心里仅剩的画册残片,他在满天飘荡的灰烬中想——
是他亲手把玻璃打碎,又有什么资格去怪罪那些锋利的碎片把他刺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