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一锤落下,场内竞牌纷起,没到三轮就喊到了五百万。
戚寒坐在倒数第二排,最不起眼的角落。
他长腿交叠,戴着面具,白衬衫的袖口滚了云纹,骨节清晰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古重腕表,身上浅淡的松墨香在抬臂时溢出,再加上他左手转着的刚拍下的折扇,活脱脱一副沉迷古玩的贵公子形象。
任谁都不会想到这就是那位叱咤风云的商会会长。
戚寒的风衣已经在进门前就脱了下来,交给拍卖行保管,这是行里的规矩,客人不露脸,也不准任何电子设备进入馆内,尤其是晚拍。
“您对这件拍品没兴趣?”邻座的陌生人饶有兴味地望着他,试探道:“我看您今晚已经拍了三件古玩了。”
戚寒没有转头,目视前方懒散地喝了口茶,“满了。”
意思是这场的份额已经拍齐。
然而茶盏落在桌上磕出清脆一声响,他斜后方两米处同样戴面具的保镖立刻举起牌:“八百万!”
这豪爽程度引发了不小的轰动,但马上就被另一道声音覆盖,戚寒右侧的保镖举牌示意:“一千万!”
“好家伙,大手笔啊,这俩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看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但眼光属实差些。”窃窃私语的人疑惑道:“一千万就拍个残品碗?”
“害,有钱人的乐子呗。”
拍卖仍在继续,一千万并没有打住抬价,戚寒却示意左右的人不要再举牌。
这是分辨同批竞争者的手段,如果喊价早就超出了青瓷碗应值价位的三倍,却还在继续攀升,那接下来举牌的这帮人不是冤大头就是隐藏的腺体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