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总是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家里温暖的壁炉、爸爸厚实的口袋、傅歌心疼的眼神、还有紧贴着手掌的小腹的热度……
记忆像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一样应接不暇,那么近那么真,可他永远都回不去了。
冬天太长太长了,仿佛怎么捱都捱不到繁花似锦的二月,戚寒浑身都很冷,喉咙上的伤口疼得厉害。
他想,我真的知道错了,错的很离谱,很过分,但我想要的就那么多了,我只想找一个暖和的日子办一场小小的婚礼,办完我就会乖乖去死了……
但没人愿意给他。
微弱的阳光渐渐偏移他坐的长椅,甚至连太阳都不愿意再正面照他了。
于是戚寒捡了颗小石子,在地上的斑驳光影中画了一只简陋的手。
他把自己冻红的手举到阳光下,投射出来的影子正好落在那只手上面。
就好像,有人在握着他。
理塘的最后一张照片就此定格。
戚寒给它备注:最后一年冬,有人帮我捂手。
就在此时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戚寒猛然清醒,立刻就要站起来。
可下一秒熟悉的触感落到脖子上,他动都不敢动了。
身后的人抓过他的手捧在手心里,哈了两口热气,小心翼翼地搓着。
戚寒简直怀疑自己被冻出幻觉来了,“……小歌?你不是…和她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