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给自己做了一条手链,但我没敢戴。
因为小歌说手链可以保佑人长命百岁,可我不行,我就要死了,婚礼是他留给我最后的期限。
我的小歌恨我入骨,筹谋多年,就差最后这一步了,我要帮帮他,不能让他走得太辛苦。】
指尖一僵,傅歌的呼吸和心跳骤然停止。
被羽绒服包裹的身体如坠冰窟,沸腾的血液从脚底倒流回头顶,几乎把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撑爆。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他…他都知道……”
“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知道我恨他,知道我的计划……知道我要害他……知道我从始至终都一心想要他死?
那为什么,还要往我的陷阱里跳呢……
山顶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卷着积雪砸到墓碑上。
傅歌脱力一般跌倒在地,像一株被冰雪冻住的朱丽叶塔迎风折断,花瓣掉落,蕊心枯萎。
雪粒子一堆一堆落到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雪上,傅歌用冻僵的手拼命抹着湿透的脸。
眼睛被泪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他手忙脚乱地捡起被水浸烂的娟纸,一点点展开被折叠的下半段。
模糊的字迹在视野里逐渐清晰——
【婚礼结束后,我就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