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只要一靠近他就会发狂,只有当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时才会短暂地安静下来,用那双浑浊绝望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靠门的角落。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傅歌知道,他也在看着自己的幻觉。
“才四天,就受不了了吗……”
傅歌把指尖深掐进掌心,喉头苦涩得呛人,“这种日子,我可是足足过了三年……”
祁川想了想,劝他:“你如果不想管,我们可以把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或者直接交给警方。毕竟他现在正在被全国通缉,你不要引火烧身。”
“那就扔了吧。”
傅歌说:“我当年也只用了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他醒不过来,就……不要再管了。”
祁川闻言一愣,嘴唇动了动,终归没再说出别的话。
“需要给他用药吗?有药物辅助再加上物理刺激可能会清醒得快一点。”
“药物辅助?”傅歌几不可察地敛起眉:“是口服还是静脉注射?物理刺激又是指什么?”
祁川说:“静脉注射,物理刺激一般就是电击,或者用针尖在指端给予一定刺激。”
“效果呢?”
“因人而异吧。”
“不要了。”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傅歌掐了掐掌心,又重复了一遍:“都不准给他用。”
同样的玻璃窗,同样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同样重到让人抬不起手脚的铁链,甚至连捆绑的姿势都和当年被锁在小楼里的傅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