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垂下眼眸,低声说:“家里有事,必须得走。”
戚寒抬眼望他,说:“一走六年,就连这次回来也只是因为要帮小歌报仇。”
“我当年……回来过的,”祁川回忆道:“第四个月中旬,但是没找到他,他是去陪他奶奶了?”
戚寒顶了下腮,“不是。”
祁川又问:“那他——”
“他奶奶失足坠楼了,你找不到了,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没接,他灌了两瓶酒……”戚寒闭了下眼,道:“跳护城河了。”
祁川瞳孔骤然一缩,僵住了。
冷风穿堂而过,冻住了他的手脚,浑身上下的血肉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出体。
祁川呆怔良久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刚要开口就听到出站口一阵吵闹。
陈行拉着行李箱跑了出来,飞奔着扑向戚寒,一把熊抱住:“我去寒哥!漂亮国的菜太难吃了!哥们儿终于回来了!”
抱完又搂住旁边面无血色的祁川,“你和傅歌的计划我都听说了,太牛逼了吧你们!你这次回国,还有骗我你要结婚,是不是都是要帮他报仇啊?”
他问这话时是笑着的,像是随口一问,嘴角大大咧咧地挑着,特别云淡风轻。
但戚寒却看到他眼眸很亮,像小豹子一样,双肩在动,藏在袖口里的双手止不住颤抖,拼命攥着拳。
祁川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抽离出来,怔怔地张了下嘴:“是……”
陈行的表情僵了五六秒,才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害,早说啊!我他妈还以为你是回来睡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