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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娘留步!”唐修展急切地挽留,转身对着挽云道:“修展有几句话想要同花姨娘讲,烦请挽云姨娘稍候片刻。”

挽云一声冷哼,晴雨拽拽她的手,伏在她的耳朵底下悄悄嘀咕了两句什么,挽云便不再发作,唇角带了笑意,眸中闪烁出促狭的光。

花千树径直开门见山问道:“唐公子有什么指教请讲,但若是关于什么收徒的话,便不要再说。”

唐修展深深一揖:“这几日里一直寝食难安,将那日偷学那半阙曲子翻来覆去哼唱,越发觉得其中意境妙不可言。修展从来都没有见过像花姨娘这般才华横溢之人,信手拈来的曲子都能这样完美无瑕,委实令修展感到汗颜惭愧”

果真啰嗦。

花千树努力按捺着不耐:“有话直讲,别兜圈子好吗?”

唐修展从怀里摸出一个册子,翻开两页,恭恭敬敬地递给花千树看:“这曲子乃是修展最新所做,无奈如何推敲都不能令自己感到满意。若是花姨娘觉得我资质鲁钝,不愿收徒,修展也有自知之明。可能否请花姨娘指点迷津?您看这一句,起伏有余而流畅不足”

他对于花千树的不耐视若无睹,自顾虚心探讨起一些极为深奥枯燥的乐曲问题,喋喋不休。

花千树生生被憋闷出“执子之手,将子拖走。若子不走,一棍子敲晕,将其抬走”的冲动。

偏生唐长老一点也不自觉,赖着不走,就堵在花千树的面前,一脸谦虚好学。

核桃还对唐长老十分崇拜,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长生不老肉,嘴角淌着口水,比对自家主子的目光还要殷勤备至。

花千树由此发现,这个核桃身体里重色轻主的潜质,当着自己的面说得一本正经,一动真格的,就立即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