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霓裳馆里陡然热闹起来。
就连严婆子也咬着牙往臭气熏天的茅厕里一趟趟跑,手里提着裤腰带。
那层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被打破,姨娘们蹙眉咬牙,肠子绞得拧成了花,弯腰捂着肚子催促。小丫头走马灯一般来回跑,满腹牢骚,却又不敢显露丝毫。
一直折腾到夜半,全都泄得没有了气力,脚下打漂,身子虚浮,无力地趴在床上恨声诅咒。
小丫头们方才消停了一些,不用再屏着呼吸守在恭桶跟前伺候。
只有花千树的院子里大门紧闭,静悄悄的,连个动静也没有。主仆二人在自己房间里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第二天都起的早。
不约而同地全都去了严婆子的住处。
厨房刘妈给严婆子端来一碗滚得稀烂的米粥,严婆子一边吃,一边严厉地审问她昨夜里的饭菜。
刘妈一问三不知,只能将自己昨日里腹泻,无法起身,将厨房里所有差事交托给了花姨娘与鱼丸儿一事说了。
众人蜂拥进来,众口一词,要严惩花千树,将她赶出王府。
这是她们几乎彻夜未眠,左思右想出来的结果。再聚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就将矛头指向了花千树。
大家集体腹泻,毫无疑问,就是饭食有问题,吃坏了肚子。说起昨夜的晚膳,罪魁祸首,就是那一锅海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