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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放应当是没有想到,花千树竟然不识好歹,拒绝自己相救。过后方才醒悟过来,她应当是惊慌之中,并未识出自己,将自己当成了刺客。

可是在水底又无法解释,他看着她身子又开始下沉,不得不再次近身。

因为水的阻力,身手明显慢了许多,花千树不断拼命挣扎,拽住他的衣领,使劲拖住他不让他浮出水面,想要喂他喝几口脏水解气再说,大有同归于尽的势头。

只是,好像有点不自量力?

夜放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她,揽住她的后腰,将她救上岸。她干脆双目紧闭,就像一条咸鱼一般。

“起来!”夜放湿淋淋地爬上岸,紧咬着牙关,恨声命令:“你那样大的本事,恨不能上天入地,怎么可能轻易就昏迷了呢?”

花千树紧闭着眼睛,原本是不知道上岸之后,如何面对夜放,便索性假装昏迷,想蒙混过关,给自己一点思虑的时间;二来,也要看看夜放究竟是什么居心。

所以,仍然专心装死。

夜放甚至用鞋尖踢了踢她,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别装死!”

这个仇我记住了。我就是不动。

夜放终于舍得俯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脸。

“你个蠢女人!是又想寻死吗?动不动就往水里跳!”

又想寻死?动不动就往水里跳?

花千树心里一动,心跳开始加速,重如擂鼓。

这绝对不是三年前的夜放,应当对自己说的话。

三年前,花家出事之前,自己与他也不过只是两面之缘,她花千树活得放肆而又张扬,恨不能像猫一样有九条命,哪里来的“又想寻死”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