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略有为难地道:“今日客人多,您经常坐的位置也没提前给您留住,要不,您委屈委屈,雅厢里坐?”
“这听书就是凑个热闹,自己闷在雅厢里有什么意思?”花千树一口否决:“你就给我搬个小板凳,上壶好茶,我们找个犄角旮旯一靠就得。”
“得嘞,听姑娘您的,这边请,我给您腾个位置。”
伙计热情地抬抬手,走到一桌客人跟前,三言两语就将那客人打发去了雅厢,痛快地挪了地儿。
凤九歌羡慕地道:“谱挺大呀?”
花千树得意地挺胸:“那是,这都是银子砸出来的,一会儿记得打赏,别让我脸面上过不去。”
凤九歌撇撇嘴:“花我的银子给你长脸,你也好意思?”
花千树拽着她往跟前一坐,舒服得翘起二郎腿:“咱俩谁跟谁?”
碧螺春喝着,瓜子磕着,台上说书先生说得愈加卖力,说学逗唱,使尽浑身解数,口技精彩处喝堂声一片。
这故事,花千树都曾听了许多遍了,饶是隔了这么久,仍旧记忆犹新。但是往这里一坐,便立即又入了迷,听得津津有味。
茶刚喝了两道,花千树就没出息地起身:“我去趟茅房。”
猫腰就要去后院。跟雅厢里出来的人差点就撞个满怀。
花千树一抬脸,顿时就愣住了。
那人也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