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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树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夜放已经不耐烦地撩开车帘,冲着她伸出手来。

花千树偏生就是不识好歹那一种,她望着那只骨节匀称而又修长有力的手,想起,就在刚刚,它曾经游走在另一个女人的腰身之间。只佯作未见,提起裙摆,自己爬上了马车。

夜放有些始料未及,收回手,便缩回了车厢,将车帘甩得“啪”响了一声。

有点孩子气。

但是现在的花千树看来,却只有不耐烦与怒气。

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碍眼?

他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太后的注意,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也只会惹他厌弃。

花千树钻进车厢,便靠在角落处,蜷缩了身子。

车夫觉得自己主子今日有点莫名其妙,两人好像闹了不愉快,识相地收了脚凳,赶马车离开皇宫。

车厢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

偶尔马车颠簸,车帘荡漾着,有亮光从缝隙里探进来,一闪而过。

花千树见到夜放的脸很是阴沉,乌云密布。他的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就像是在努力隐忍着怒火。

她只能将身子蜷缩得更紧。

夜放突然就起身,径直越过她,探身出了车厢,一把夺过车夫手里的马鞭,沉声吩咐:“你自己回府。”

车夫一愣,但是仍旧立即跃下了马车。

夜放一挥手中马鞭,响亮地“啪”了一声,骏马立即加快了速度,撒蹄狂奔。

花千树没有提防,身子一歪,就扑倒在车厢里。多亏里面铺了厚实的毯子,并未有磕碰,但是头上的凤冠簪环却受不得马车的颠簸,立即变得凌乱起来。步摇急促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