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睁开肿胀的双眼,却见到一方幽暗温暖的室内,不是雪地。
呼吸间,是浓烈熏人的药香。
在他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时,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着灰蓝色的长袍。
老人将几张饼递了过来,和蔼地笑道:“我方才给你诊断脉象,虽气血有亏,但脉象强劲。好好修养,不日便能好全。”
“谢谢。”他诚挚地道谢,甚至要下跪感激这个将他从雪地里救回的老人。
“不必如此客气,待你身体好些,我倒是有件事要你帮我。”
闵危忙不迭地应下,他知晓的,“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他曾从贤书上学习过的。
可后来,等待他的,却是近乎噩梦般的两年。
自喝下老人给的一碗药汤后,他再也不能行动自如,哪怕是指节的活动,都会让他感觉疼痛难忍,更何况是行走。
“这碗药是什么?”他的额上滚落下汗珠,艰难地开口。
是什么?
在桀桀的笑声后,他沦为了传闻中的药人,全因他特殊的体质。
一碗碗苦涩恶臭的药被灌入肚中,全身上下浸泡在如墨的药浴里。他忍受着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痛苦,反复来回,如砧板上的鱼,生死不能。
几时慈目的老人眼中,已然泛起令人恐惧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