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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瘫痪了,什么都不能干了,再说他都六十多了,又能活多大岁数?

以后这个家还得靠严玉芝呢。

而且严玉芝肚里还怀着何生的孩子,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严玉芝吃那也是给他们何家的后代吃。

这么一想,何贵田也不那么难过气愤了。

他总是往宽了想,这算啥,挨饿的年代,他树跟草皮都吃。

他记得,小时候他跟母亲去城市里要饭,也是捡人家吃剩下的饭。

想到这,何贵田觉得已经吃了,吐又不能吐出来,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吃的饭就是狗吃的。

即便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他如果去跟严玉芝理论,那严玉芝闹起来,不光他不得安宁,何生也不得安宁。

哎!一声长叹,没有什么文化的何贵田,混浆浆的脑子里却想出了像是电影的一出大戏。

只是最后却是无声的一声叹息。

老汉弯曲着背脊,拿着锄头,走出了家门。

一直在堂屋坐着的严玉芝,其实一直看何贵田呢,她见何贵田吃完饭没有上地,而是去狗窝了。

她还以为这老头知道了,也有些慌张,万一这老头去找村长告状,村长又要惩罚她了,那她的脸可算在大湾村丢尽了。

正在担心呢,就见何贵田朝着这边看了眼,最后拿着锄头走了。

严玉芝才放下了心,不自觉的嘴角扯出一丝笑,老东西不敢说,要是说了,他以后就连狗吃的都没有了。

“玉芝,”躺在里屋的何生喊了一声,“我饿了,我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