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低头看看钟离煊,钟离煊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长长的睫毛垂下,呼吸匀称又安稳,明明是在颠簸的马背上,他却睡得又香又沉。
楚辞抱着人跳下马背,这动静人还没醒,他不由有些好笑,伸手戳了下钟离煊的脸颊,钟离煊皱了皱眉头脑袋拱了一下,就把脸拱到楚辞脖子里去了,抬手紧紧地勾住楚辞的脖子,睡得更沉了。
楚辞沉默了一阵,心说就这不防备的性子,怪不得一坑一个准,难怪上一回他离开几个月人就被拐走了。
楚辞认命般一手托住钟离煊,一手牵着马,把马拴在了后院。
山下因老虎伤人无人敢上山,好几个月猎户家都不会碰到旁人,不过保险起见,顺手牵羊弄来的马得尽快处理,楚辞想着明天早起去山里砍树的时候顺手把马放养了。
他把钟离煊抱到房间里,推开门看到漆黑一片,掏出火折子和蜡烛,室内昏黄一片没什么物什,楚辞将地面茅草上铺着的破旧兽皮掀开整理后,铺上干净布料,将钟离煊放在上面,自己靠着钟离煊和衣而卧。
夜晚,钟离煊醒了一回,似是做了噩梦魇着了,唤着“奶娘”抖抖索索的靠近了楚辞,楚辞长臂一舒把人揽在了怀里拍拍后背,钟离煊嗅到楚辞身上熟悉的气息,睁开眼看了楚辞一眼,把头埋进了楚辞怀里。
不一会儿又睡着了,这一次再没做梦。
第二天。
钟离煊是被阳光刺醒的,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头顶疏落的洒下些光芒,钟离煊眼睛猛地瞪大,瞌睡一下子就没了。
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栖身的破庙,遇到楚辞只是一个梦,钟离煊慌了神,赶忙翻身而起打量一圈,才松了口气——这里并不是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