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痒,像是有羽毛刮过。
五条悟压了压舌尖,试图抑制住不让这阵痒意蔓延向更多的地方,但好像收效甚微。
啧,不太妙。
尤其是当他那么努力的时候,深见琉衣忽然抬头朝他望过来,隔着潋滟的水雾与他四目相对,用不太确定的语气,犹疑着喊了一声“悟君”,他就觉得,让什么自制力都见鬼去好了。
他多久没从琉衣口中听见这个亲昵的称呼了呢?
总是“五条先生”、“五条先生”地喊,又生疏又客套,他早就想提出反对意见了,可惜因为是自己犯错在先,怕贸然说出来,会再次惹深见琉衣生气,所以才假装接受了而已。
但这次可不能怪他了吧,是琉衣先打破了规定的。
“琉衣,知道我是谁吗?”五条悟没有急着抓住漏洞顺杆爬,而是慢条斯理地解下眼部缠绕的白色绷带,让那双苍空之瞳直视着面前困倦迟缓的女孩,轻声问道。
——首先,得确认猎物是否清醒。
此前的术式已经消耗了深见琉衣绝大部分体力,而家入硝子为了让她能睡得更安稳,着手给她打了一支镇静剂,再加上药物本身的安眠作用,所以不客气地说,她现在连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
脑子更是一团浆糊。
就连自己叫什么都得慢几拍才能想起来,更别说其他了,那些搅得她头疼的记忆此时被药物压在了最深处,没机会出来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