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是十分坚定的话语,却让人直观地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不过那时的六道骸想,大概是因为她尚未经历过真正残酷的「实验」吧,只是抽抽血和骨髓一类的事情还不足以让她体认到现实的残酷。

一定是因为这样吧……所以,名为「aurora」的存在才能堂而皇之地说着天真到可笑的梦想,才能在地狱里露出笑容。

不过他并没有摧毁这种天真想法的打算,因为很清楚这样的现状不会一直如此;实验室里面能得到相对好的待遇的小孩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被视作更珍贵的优良实验体。

直白点说,就是未来势必将迎来远比其他人都要痛苦残酷的实验。

只要经历过那样的实验,一定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吧。对此他深信不疑,因此姑且就这么和对方相处,放任对方天真下去;甚至期待对方跌落深渊的某天,能在深渊相见,成为「他的同类」。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而在逃出了艾斯托拉涅欧的几个月后,他成功连接上对方的梦境;她果然不会笑了,如他预期的那样,灰色的眼比起过往那明亮的仿佛他在某日曾惊鸿一瞥蓝天般的眼眸黯淡许多。

那双被人为镶嵌的灰蒙蒙如雾雨弥漫的眼再也不会笑,即便已然脱离名为人体实验的炼狱,唇畔却无法再次掀起喜悦的弧度。

这样就好了,他们肯定已经是「同类」了。

这么想着,他向她伸出了手——然后遭到拒绝。